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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龍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問掏帖:“哥哥,要想找出什么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菜,是不是要把所有的菜全吃一遍?”
掏帖點點頭:“倒是應該這樣,只有嘗菜才能品出味道!”
胖胖龍的眉頭舒展開來:“這我就放心了,吃飽了再被神鼎壓在下面,做個飽死鬼也值得。”
掏帖懊喪地苦著臉:“可是,心里發愁就腹膈脹滿,腸胃痙攣,弄不好還會來個胃穿孔,縱有山珍海味,又怎么吃得下?”
胖胖龍咧嘴笑道:“哥哥,這你就錯了,這三天之中,如果咱們順利地找出了謎底,你現在不就白發愁了?退一步講,就是找不到,情況總是在不斷地變化,什么事都會發生,興許這兩天那神鼎會犯心肌梗塞,死在咱們前頭,也興許,神鼎把咱們壓在它腳下時,會扭了腰,折了腿,或是被哪位砸了去賣碎銅爛鐵……三天以后的事,你現在愁什么呢?”
掏帖聽了弟弟這一番話,心中的陰云頓時消散,化憂為喜,驚疑地看著胖胖龍:“喲,十弟,真看不出,你還懂點辯證法。你說得對,與其發愁等死,不如全力去爭,我們現在就去找那天下最好吃的名菜!”
掏帖朝著云彩中那些調料瓶罐猛吹一口氣,大大小小的調料瓶便游動起來,聚合在一起,三拼五拼,變成了一本精裝大厚書,像一扇門似的立在云頭。
胖胖龍問:“這是什么書?”
掏帖說:“這是天下第一菜譜。”
胖胖龍吐吐舌頭:“媽呀!這樣大的厚書,哪輩子能讀完!”
掏帖告訴弟弟:“我這菜譜,可不同于一般的凡書,里面可有個大千世界,且縱橫五千年,隨便你想查閱哪種名菜的出身、地址,只要跳進大書,便可身臨其境。弟弟,你說,你想進哪一頁。”
胖胖龍隨便瞎喊了一個:“五十五頁!”
話剛說完,大書忽地打開,把胖胖龍和掏帖一下子吸了進去。
胖胖龍和掏帖落到一所庭院的后花園。
掏帖東張西望地看了一陣,說:“這個地方我來過,咱們已經到了北宋朝代文人大學士蘇東坡在黃州住所的后院。”
胖胖龍問:“難道這大學士也是一道名菜?這可沒聽說過!”
掏帖忙說:“蘇東坡可不是菜,但他發明過一道名菜。自從他被皇帝降職到這個地方作團練副使,沒事可干,就經常自己做些菜肴。這不!香味來了!”他使勁吸溜一下鼻子,輕輕飄向左邊小院,胖胖龍也忙緊緊跟上。
院里有一大廚房,胖胖龍和掏帖趴在房檐上,伸出舌頭,把窗棱格子舔了個小洞,從洞里看見一副儒學大師模樣的蘇東坡正把豬肉切成二兩多重的方塊。墊著蔥姜,放進鍋里,嘴里吟唱道:“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掏帖讀過一些書,懂得蘇東坡寫的這首詞乃是千古絕唱,他忍不住低聲夸贊:“好詞!好詞!”
胖胖龍卻說:“好肉!好肉!”原來他眼里只盯著鍋里呢。他看見蘇東坡往鍋里加上少量的水、黃酒、糖、醬油,又放到文火上燜制。
胖胖龍看見那灶下的小火苗,忍不住低聲問:“似這樣的小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熟!”
掏帖說:“這才顯出制作的功夫,一會兒熟了才香呢,只是咱們吃不到。”
胖胖龍急了:“為什么?難道蘇東坡他一個人全吃了不成!一個文人還有這么大的腸胃!”
掏帖說:“不!書上記載,一會兒有客人來找他下棋,那兩個客人才有這口福。”
胖胖龍說:“那我們就變作客人好了。”
掏帖連忙擺手:“不成!這書豈能亂刪亂改!”
胖胖龍說:“書怎么就改不得?咱們就當第二次印刷,重新出修訂本。”
說著,胖胖龍抬起頭升到半空,他遠遠看見,兩個穿長衫的秀才,正搖著扇子瀟瀟灑灑地朝大門走來。
“變!”胖胖龍一搖頭。真怪,他干的事只要和吃的有關,法術竟特別靈。眨眼的功夫,他已變成一個仆人的模樣,站在大門口笑瞇瞇地迎著兩個秀才說:“兩位可是找蘇學士的,對不起,他今天鬧肚子了,請你們改日再來吧!”
看見那兩個秀才往回走,胖胖龍樂不可支。
站在云彩上的掏帖輕輕搖搖頭說:“唉,看來只有出修訂本了。”
胖胖龍和掏帖變成兩個秀才的模樣,進了蘇東坡的書房,看見一副圍棋已擺在書桌上。
蘇東坡一看見他們就笑道:“我正等著與你們兩位對弈呢。”
胖胖龍迷迷糊糊地問:“不是弈,是吃吧?”
“對吃?”蘇東坡一愣。
“就是!你那鍋里的……”
胖胖龍的話還沒說完,掏帖忙用袖子輕輕掩住他的嘴,然后對蘇東坡說:“這‘吃’,乃是‘黑子吃白子,白子吃黑子’之‘吃’,這鍋是城郭之‘郭’,圍棋圍子就好比筑城郭。”連掏帖都不明白跟這胖胖龍在一塊兒,自己竟變得這么聰明!是著急急的!
果然,蘇東坡夸獎:“妙哉!妙哉!比喻極恰當啊!”
當下,蘇東坡與掏帖在棋盤上擺開戰場,你來我往。蘇東坡棋藝雖精,掏帖尚可招架,甭管怎么說,好歹他也是個業余四段呢。
這一盤棋下得夠慢的,胖胖龍等得好不耐煩,他身上就像鉆了螞蟻,一邊搔搔蹭蹭,一邊嘟嘟嚷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熟”
掏帖當作沒聽見,蘇東坡也好像沒聽見。
“該熟了吧?”胖胖龍不耐煩了。
突然,他感到上下嘴唇像是被封住了,一動也動彈不得。原來掏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一塊透明膠布牢牢地貼在他嘴上。胖胖龍忙伸手去撕,這粘膠布好像是泡泡糖,越撕越大,糊住了半邊臉,險些連鼻孔也糊上,嚇得胖胖龍連忙縮回了手,老老實實地呆在那里。
一直下到日頭偏西,這盤棋才算下完。蘇東坡數完棋子目數,猛然一拍腦袋,喊道:“糟了!火上還做著肉呢,我早忘了,這會兒大概已經燒焦了。”他跌跌撞撞地朝廚房跑去。
這邊,掏帖已去掉了胖胖龍嘴上的膠布。
胖胖龍埋怨道:“我早告訴你們熟了,你偏下這臭棋,這回好了吧!”
掏帖笑著說:“弟弟,你懂什么,這才叫東坡肉。”
這時,傳來一股撲鼻的香氣,饞得胖胖龍直流口水。只見東坡端來一大盤色澤焦黃鮮艷的豬肉。胖胖龍和掏帖忍不住跑上前,各抓起一塊,其肉酥香可口。
“真香!真香!”胖胖龍大叫,“這是天下第一好吃的菜!”
“是可算天下第一!”掏帖也說。
這時候,只聽得一聲響,他們頭頂上飄下一塊大金牌,上面寫著“不”字。
掏帖泄氣地說:“神鼎說‘不是’!”
那金牌悠蕩了兩下,化作一塊長板,“啪!啪!”照著胖胖龍、掏帖屁股打了兩下,好疼好疼!他們還沒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接著又是幾下,被打到了大書的外面。
12真和尚假和尚齊跳墻
掏帖站在云頭上,捂著被打疼的屁股,看著立在旁邊的大厚書,埋怨胖胖龍:“你剛才翻到五十五頁,找東坡肉,這‘五’可是不吉利的數字,咱們差點被‘捂’在那兒,這回我看六十六頁,‘六六順’如何。”
掏帖喊了一聲:“六十六頁!”
立在云頭的大書豁然打開,又把這兩條小龍吸了進去。他們迷迷瞪瞪,聽到一陣木魚聲,睜開眼睛,才發現已落在一座幽靜的寺廟里。
掏帖側耳細聽了一會兒,不禁面露喜色,低聲說:“好極了!”
“好什么?和尚吃齋念佛,見不得一點葷腥,這兒會有什么好菜!”
掏帖滿臉神秘:“不!這大概就是我一直想來而始終沒找到的地方。”
“哥哥,你想當和尚?”胖胖龍吃驚地問。
掏帖笑瞇瞇地說:“不僅要當和尚,而且要急得跳一回墻。”
“不是狗急了才跳墻嗎,怎么和尚也跳?”
“不跳墻是吃不得美味的!”掏帖一摸腦袋,搖身變成了一個身披袈裟的小和尚。胖胖龍也趕快跟著變。
兩個小和尚敲著木魚,口念“阿彌陀佛”,直往寺廟的后院里走。他們看見后廟的偏殿里有一個老和尚坐在蒲團上,身披袈裟,閉目垂眉,口中念念有詞,神魂仿佛早已飛出了三界之外,入了佛家仙境。毫無疑問,是一位高僧。
掏帖不聲不響地站在老和尚身后,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瞥著對面那道高高的院墻。
胖胖龍問:“哥哥,你在看什么?”
掏帖說:“這高墻后面可有好吃的東西!”
胖胖龍聽了,頓時來了精神,低聲念了一句:“長!”他的脖子頓時長出一丈多,成了個長脖子小和尚。隔著院墻,胖胖龍看見墻外面正是一家大菜館的廚房,桌案上擺的全是名貴的菜料:海參、廣肚、鮮貝、魚翅、鮑魚、火腿、豬蹄筋、香菇、冬筍、鴿蛋……足足有十幾種,旁邊還有配料:紹酒、骨湯、白蘿卜球、香料。兩個胖廚師小心地將這些菜料——放入酒壇,又用幾張鮮荷葉將壇口密封好,酒壇上寫上“全福壽”三個字,放在文火上煨制。
胖胖龍縮回了脖子,喜滋滋地問掏帖:“哥哥,你可聽說過叫‘全福壽’的菜?”
掏帖低聲說:“聽說過,不過這菜以后又改了名呢。”
不一會兒,一股香氣從墻那邊飄了過來,令人陶醉。香氣越來越濃,把那一面墻都熏得香噴噴的,連松樹的枝杈都扭向了墻頭。
念經的老和尚,起初還口中誦經,目不斜視,漸漸地被香氣誘得鼻孔竟脹大了一圈。
這邊,胖胖龍早巳急不可耐,恨不得能一頭撞過墻去。掏帖緊緊拉住他說:“十弟,勿動,只有等這老和尚吃時,咱們才能借他的光。否則,你還沒過墻,就會被神鼎用金牌打到大書外面去。”
胖胖龍只好耐著性子,眼巴巴地等著那老和尚。
老和尚還坐在蒲團上,靜得像一座銅鐘。不過仔細一看,隨著香味越來越濃,老和尚的五官都挪了位置,嘴一點點地歪向了墻邊,成了個歪嘴和尚。
胖胖龍樂了,心里說:“有門兒,有門兒!”
又過了一會兒,只聽老和尚口中誦的佛經也走了樣兒,成了:廣肚、海參、鮮貝、魚翅……老和尚念著念著,突然一驚,大夢初醒似的高聲說:“我乃得道高僧,怎能受這妖氣迷惑?況且,佛家‘八齋戒’中,第一戒就是‘不殺生’,這菜肴里有不少殺生之物;第五戒是‘不飲酒’,這里不光用酒壇,且有紹酒;第八戒,‘正午過后不吃飯’,現在正是下午三點……”
胖胖龍一聽,可急壞了,急忙搭言:“那老和尚你也太死板,佛家不殺生,你不會把那廣肚當蘿卜,海參當白菜。那紹酒是摻假的,連可樂都比不上。至于時間,你只要把表往回撥四個小時,不就全解決了!”
“對呀!”那老和尚一下子樂得蹦起來,三步兩步跑到墻邊,“噌噌噌”爬上墻去。
胖胖龍急了:“這老和尚一定練過少林功夫,爬得真快!”
等他和掏帖也爬過墻去,老和尚已坐在桌案邊,打開了荷葉封的酒壇。頓時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胖胖龍和掏帖趕快跑過去,一言不發地坐下大吃,老和尚也不說話。他們都知道,這種時候,多說一句,就會少吃一口,吃完了,他倆幾乎一齊抹著嘴說:“這‘佛跳墻’可是天下最好吃的菜肴。”
“呼”地一下從屋頂上飄下一塊金牌,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不”字。
胖胖龍和掏帖傻眼了,一齊忙捂住屁股,沒等金牌變成板子,就閉眼狠命往空中一跳。
“砰!咚!”他們仿佛撞破了一扇門。睜眼一看,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從街上行人的服飾看,好像到了更古的時代。
掏帖說:“一定是我們撞到了書的另一頁里來了。”
迎面有一個人慌慌張張朝他們走來,仰著臉哭咧咧地自言自語:“救命呀!天要塌下來了可怎么辦?”
胖胖龍看他頭發蓬亂,兩眼發直,忍不住小聲對哥哥說:“這人大概是瘋子,天怎么會塌下來呢?”
掏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我明白了,咱們一定來到了杞國。有個叫‘杞人憂天’的寓言,講的就是這個家伙。真不明白,這個一天到晚怕天塌下來的糊涂蟲,怎么到我這大菜譜書里來了呢?我們快跟上他看看!”
胖胖龍和掏帖急忙追上去。杞人進了一家大門口,對門里的一位老人說:“老哥,萬一天要塌下來,我可怎么辦呀?”
老人笑嘻嘻地說:“今天我請你吃一道好菜!”
杞人還膽戰心驚地:“天就要塌下來了,我怎么能吃得下呢?”
老人不由分說,把杞人拉到屋里。一看屋里已有了兩個小和尚,原來胖胖龍和掏帖已搶先一步進來了。
桌上放著一大盤色似琥珀的肉肘,噴香可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杞人抓起一塊吃了,又抓起一塊吃了,再抓起一塊,他一邊嚼著,一邊嘟囔:“好吃,好吃,真是好吃!快把這烹調的方法告訴我,我回去也要好好學做!”
老人問杞人:“天不塌了?”
杞人摸摸腦袋笑了:“我把這事忘了。看來我還得多吃才好!”
掏帖在一邊看到這情景,忍不住拍手說:“我總算明白什么是最好的菜了。這能治好精神病的‘杞憂烘皮肘’顯然應該是天下最好吃的菜!”
他的話剛說完,一面金牌正落到胖胖龍手上,胖胖龍睜大眼睛瞅上面的字。
掏帖心撲撲亂跳,問:“這牌子上還寫的是‘不’字?”
胖胖龍搖搖頭。
掏帖樂了:“那一定寫的是‘是’字了!”
胖胖龍又搖搖頭。
掏帖十分奇怪:“那寫的是什么呢?”
胖胖龍說:“上面寫的是‘呸’。”
“呸呸呸!”半空中又傳來幾聲“呸”,接著飄飄悠悠地現出了神鼎的形體:“掏帖、胖胖龍聽著,三日之期已過兩日,你們卻誤入迷津,離謎底越來越遠,看來,不叫你們吃點苦頭是不行了。”話音剛落,鼎口中刮起五彩旋風,將掏帖和胖胖龍圍在當中,越旋越大,形成一股龍卷風。
兩條小龍頭重腳輕,被卷到了天上。也不知刮了多久,那風終于平息下來。掏帖和胖胖龍睜開眼睛,不禁大吃一驚:龍卷風竟化成一個透明的大玻璃花瓶,把他們裝在瓶中。這花瓶有五丈多高,瓶壁滑溜溜的,瓶口上飄著白云。
“哥哥,怎么辦?”胖胖龍驚慌失措地問。
掏帖身子一躬,叫了一聲“長”,他的身體驟然長高了十丈,那瓶子居然也跟著他長出十丈。
胖胖龍也賣弄神通,叫聲“變”,變成了小蜜蜂,嗡嗡地飛起來。他打著旋兒,剛接近瓶口,上面突然閃過一道電光,將胖胖龍打落下來,狠狠地跌在瓶底上。
“別費勁了,”掏帖泄氣地說,“這是如意瓶,它隨意變化,可大可小,可肥可瘦,咱們無論如何逃不出去!”
“難道咱們就在這里等死不成?”胖胖龍氣憤地問。
掏帖苦著臉沒有作聲。
兩條小龍在瓶里呆了一天一夜,已經餓得肚子咕咕亂叫了。
胖胖龍說:“哥哥,我肚子餓!”
掏帖說:“我也是,咱們好好求求神鼎,放咱們出去吧!”
于是,兩條小龍搜腸刮肚,說盡了甜言蜜語。那神鼎卻再沒露面。
到了第三天,兩條小龍餓得眼冒金星。
胖胖龍說:“這神鼎一定吃硬不吃軟,咱們干脆罵它吧!”
兩條小龍又刮肚搜腸,把從出娘胎到現在學到的難聽字眼兒,全厚著臉皮罵出來。神鼎依然沒有露面。
到了第四天,兩條小龍連嘴皮都懶得動了。他們對臥在瓶底,大眼瞪小眼。
“要是有塊肉就好了。”胖胖龍嗓子眼里哼嘰。
“有塊饅頭也行。”掏帖也從嗓子眼兒里發出聲音。
“窩頭也行!”胖胖龍這會兒要求也不高了。
這時候,玻璃瓶底忽然冒出一座一尺多高的小玻璃房子,房子里出來一男一女兩個小玻璃人,扛著玻璃犁耙,牽著一頭小玻璃毛驢。
胖胖龍心想:“真可惜,這毛驢不是面做的。”
兩個小玻璃人趕著小毛驢居然在玻璃瓶底犁出了一塊地,從口袋里取出一些極小極小的種子種下去。
真奇怪,地里馬上長出了小綠苗,而且越長越快,長到兩寸多高時,開始結出麥子和玉米。不一會兒,麥子和玉米變得金黃,兩個小人忙著收割,匆匆拿到小玻璃房子里。胖胖龍從外面看得極清楚,兩個小人在房子里將麥子、玉米脫皮,去殼,又磨成面粉,做成饅頭、窩頭放進蒸鍋,屋子里飄出了香氣。
掏帖喜滋滋地說:“這準是神鼎派來的,給咱們做吃的來了。”
胖胖龍舔著嘴唇:“要知道這樣,還不如堅持要烤鴨呢!”
小饅頭、小窩頭熟了,白白的,黃黃的,放了兩大盤子。
胖胖龍和掏帖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可是眨眼間,他們便目瞪口呆:胖胖龍和掏帖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兩個小人已端著盤子鉆入瓶底不見了。
胖胖龍急忙一把掀開玻璃房頂,發現屋里只剩下一堆不能吃的麥殼和玉米核了。
掏帖愣愣地望了一會兒說:“我們把這麥殼和玉米核磨碎了做成糠窩頭吃吧!”
胖胖龍眨著眼睛:“好像這玩意兒是喂豬的吧!”他在天上坐搖籃那會兒,看見下面豬場的就吃這個。
掏帖說:“那也比餓死強!”
于是兩條小龍轉動小磨,磨碎麥殼、玉米核和成面,再上蒸鍋,做熟了兩個皮球大的糠窩頭。
掏帖咬了一口:“哇!真甜,比蜜還甜!”
胖胖龍也咬了一口:“哇!真香!比肉還香!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這一定是天下第一好菜了!”
掏帖遲疑著:“不對吧,這糠窩頭怎么會是第一?再說,窩頭也是主食,咱們沒吃菜!”
胖胖龍大大咧咧:“什么菜不菜的,只要餓極了吃什么都香!”
掏帖一愣:“餓?”他猛然拍手叫,“我明白了,這‘餓’才是天下第一好菜!只要嘗了‘餓’這道菜,吃什么主食都會香甜無比!”
他的話沒說完,瓶底騰起一團彩霧,將他們罩住,彩霧消失后,兩條小龍已在朗朗天空的云團之上,閃亮的神鼎正立在云團里。掏帖樂了,胖胖龍也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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