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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在暗藍的天空眨著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股淡淡的香味。樓下草坪上有不少乘涼的人。大壯用口哨吹起一支悠揚的歌兒,一邊側著身子,用手指頭靈巧地動著逗我,一邊輕松地往前小跑,我則像一只真正的小胖狗一樣,蹦著、跳著,撒歡地猛跑。剛才被扣在桶里那么長時間,重新見到天地,舒服極了,連空氣都覺得是香的。
馬路邊上有個瘦小的人影在樹下晃動。
“是小過吧?”大壯試探地問。
月光下,我看見小過那神情極其懊喪的臉,大壯可一點沒看出來,他一把拉住小過的手說:“小過,你知道嗎?我這狗既會做算術,又會找東西,真神!”
“神就神唄!”小過似乎絲毫不感興趣。
“你怎么啦?”大壯也看出了小過的表情異常。
“我算倒霉透了!”小過有氣無力地說,“昨天學校考試卷丟了,老師愣懷疑我!”
“憑什么呀?老師總是看不上咱們這些差生,什么事都往咱們身上推。”大壯憤憤不平。
“前天,我正巧去辦公室一趟,老師說去之前還在,我一去,就沒了。”小過說話帶著哭腔,接著又咬牙切齒地咒罵,“哪個壞家伙干的,偏偏推到我身上!”
“沒關系,用我這種狗也許能聞出是誰干的!”大壯吹牛說,接著又拍拍我的腦袋說,“黑絨球,你準能找出來吧?”
我害羞得幾乎抬不起頭來,幸虧狗臉上的毛多,看不出臉紅。我的錯誤連累了小過,不行,我得馬上想辦法澄清事實。我撒腿就跑。
“瞧瞧,怎么樣?說干就干,我的小狗馬上就會帶你去找!”大壯還在繼續吹牛。他拉起小過跟在我后面,我鉆小胡同繞垃圾桶,一氣猛跑,連拐了十幾個彎兒,總算把他們擺脫了。
“黑絨球!黑絨球!”大壯焦急可憐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大壯在找你呢!”肉墩兒在我耳朵里提醒。
“沒辦法,讓他先去找吧,我現在有一件頂重要的事要辦!”我無可奈何地說。這會兒,我腦子里已想出了一個主意:把考試卷偷偷送到老師家里,丟到桌子底下。這樣,她就會認為自己冤枉小過了。這主意不錯,可我先得回家去取卷子。
“喂!”我對耳朵里的肉墩兒說,“你能不能把考試卷拿來?”
“什么卷子?”
“算術期中考試卷!”
“就是被人偷走的那張卷子?怎么跑到校長您這兒來了呢?”肉墩兒奇怪地問。
算啦,我怎么能讓自己的學生知道校長干這事呢?還是自己去拿吧!
從樓下,就看見我屋里亮著淡黃的燈光,大概圓桶婆婆在屋里,這事有點難辦。我硬著頭皮,悄悄地爬上樓。屋門裂開了一條細縫,里面傳出嘟嘟的響聲和圓桶婆婆的叫聲。
她在和誰講話?我把身子趴在地上,鼻頭貼著門邊向里面一看。啊!里面真熱鬧,那輛米黃色的時光碰碰車正在半空中飄來飄去。圓桶婆婆坐在上面,她的打扮真是奇特極了,說來你決不會相信。圓桶婆婆穿的是海軍上將的服裝,肩章上有五顆星,是五星上將,戴著大檐帽,可腰里佩戴的不是劍,而是一把炒菜的勺子,帶口袋的大圍裙還圍在那兒。她這時兩手正舉著我那“異想天開”潛望鏡,眼睛緊緊貼在上面,嘴里還在亂喊:“砰砰!啪啪!”
隨著她的喊聲,潛望鏡筒里居然射出一串串五顏六色的彩球,打在墻壁上,而墻壁上有海水在動,兩三艘戰艦在航行,真的被彩彈擊中、爆炸、沉沒了。這是怎么回事?“異想天開”潛望鏡怎么還有這種功能?圓桶婆婆又是怎么把它修好的?
圓桶婆婆一邊舉著勺子歡呼,一邊把時光碰碰車降落在地板上,嘴里喊著:“戰爭結束了!該歡慶勝利了!”她把潛望鏡立在地板上,用勺子一敲鏡筒,潛望鏡里立刻噴出許許多多銀色的小星星,飄到天花板上閃閃爍爍。
圓桶婆婆用勺子又是一敲,潛望鏡筒里蹦出了一只小企鵝、小海豹、兩只肉乎乎的小白熊,一只大白熊也從鏡筒里探出了腦袋。
“這是兒童幼稚園,不要當爸爸的!”圓桶婆婆一勺子把大白熊打了回去。
鏡筒里傳出沙啦沙啦的響聲。
“這是什么聲音?”圓桶婆婆好奇地歪著頭把耳朵貼在鏡筒口上聽。
“痛死我了!”她猛地大叫一聲,直起腰來,她的耳朵上墜著一只大海蟹,海蟹的鉗子正夾住她的耳垂兒。
“呸!呸!你這個壞東西!”圓桶婆婆痛得歪著頭罵道。
“沙啦,”從鏡筒里又蹦出一只大龍蝦,海蟹立刻松開鉗子沖上去,和大龍蝦猛烈撕咬起來。
“哈!原來剛才是你們兩個小流氓在打架!”圓桶婆婆叫著,用手把龍蝦和海蟹分開。她從圍裙口袋里取出一小瓶藥水,嘴里絮叨著,“沒有教養的東西,看來,非得給你們喝點鎮靜劑不可了!”她把藥水使勁灌進龍蝦和海蟹的嘴里,兩個小家伙立刻溫順地爬到一邊去了。
這時,“啊——啊嚏!”肉墩兒在我耳朵里打了個噴嚏,幾乎像個響雷,震得我耳朵嗡嗡的。
圓桶婆婆似乎聽見了,急急忙忙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兒塞進自己的大圍裙里,一邊緊張地向門口張望,大聲問,“誰?”
我怕她瞧見,正想躲開,不料,我腳下的地面浮動起來。這時我才發現,剛才我趴在了一塊洗衣板上。洗衣板馱著我,擦著地面往屋里飛去。
“小心陷阱!”圓桶婆婆朝我叫。
我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頭頂上突然落下來一股顏料水,兜頭澆在我身上,花花綠綠的一片,我成了花狗了。我的尾巴似乎被什么東西一提,身體不由自主地懸空倒掛起來。原來,屋頂垂下的一支魚鉤,鉤住了我的尾巴。
圓桶婆婆來了個蛤蟆蹦,一下子蹦到我跟前,用手里的勺子丁丁當當地抵擋從四面八方飛來的炒豆,順手把我的尾巴從魚鉤上摘了下來,仔細地看著我說:“這是誰家的黑狗?一點也不懂得,校長的屋子是不能隨便進來的,他設置的障礙連我都得左躲右閃。除了他的同學,誰也進不來,更不用說小偷小狗什么的啦!”瞧,她把我和小偷同等看待啦。不過她好像沒認出這狗是我變的。
圓桶婆婆把我丟進浴室的澡盆里,放水一陣猛沖,又用毛巾被把我的身子裹住,嘴里嘮叨著:“可憐的小狗,什么都好,就是有點貪吃,不講衛生,掛‘請勿喂零食’的牌子也不管用!”
我嚇了一跳,怎么?她認出我來了?
“瞧瞧,又把零食到處藏!”圓桶婆婆笑瞇瞇地用胖胖的溫暖的手在我頭頂上一抓,抓出一塊巧克力來,又用手摸我的背、尾巴、四肢,奇怪極了,她每次那么一抓,總能抓出花生米、杏話梅、葡萄干什么的,我懷疑她在用毛巾被擦我的身體時,搗了鬼。
“喲喲!瞧瞧你這耳朵,里面還藏著這么個貪吃的小家伙,它還向我擠眉弄眼呢!”圓桶婆婆發現了肉墩兒,用小手指一挑,肉墩兒被昏頭昏腦地挑了出來。
“汪汪汪!”我沖圓桶婆婆大叫,我怕她把肉墩兒當成普通的小蟲子給捏死。那可是我的學生呢!
“喲喲喲!你舍不得呀?”圓桶婆婆眉開眼笑,“這只小狗,心腸還真不錯,不像別的狗似的,只在身上養跳蚤。耳朵里還養了個小家伙,好好照顧它吧!”她說著又小心地把肉墩兒塞進我的耳朵里,又順勢擰了一下我的鼻頭說,“快走吧,你這條調皮的小狗,一會兒校長回來可不得了,那孩子雖然挺喜歡狗,可也淘氣得出奇,盡往狗鼻子里灌肥皂水。”
她是瞎說,我什么時候那么干過?可圓桶婆婆不由分說,把我推出門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我猛然想起,考試卷還沒拿呢。正想撞門,卻見門縫里塞出一張紙來,正是那張考試卷。我顧不得多想,急急忙忙叼起那張考卷下了樓。
街上靜靜的,沒有什么人。兩邊樓房的窗子已都熄了燈,只有路燈還寂寞地閃亮。銀色的月光把斑駁的樹影撒在路面上,使柏油馬路變得明一塊,暗一塊。
夜風吹拂在我身上,微微感到一絲涼意。于是我沿著林蔭道輕輕地跑了起來。耳朵里傳出了“呼嚕呼嚕”的鼾聲,肉墩兒已經睡著了。昨天晚上,他拉了一夜稀,屁股又挨了十幾腳,此刻一定很疲勞了,應該讓他睡得更舒服些。我極力挺直脖頸,不晃腦袋,這樣肉墩可以睡得舒服些。
拐過街角,前面樹影里有貓的叫聲,還晃著幾對綠瑩瑩的眼睛。走近了,發現是兩只大貓在圍攻一只小白貓。小白貓細絨絨的毛很軟,很長,一只眼睛是藍的,另一只眼睛是黃的。我一眼就認出這是徐瑩瑩家那只小白貓,它怎么跑到這兒來了?這會兒,它可沒有在瑩瑩家里那么驕傲、神氣了,而是嚇得縮成一團兒,可憐地叫著,兩只又肥又壯的大野貓,豎著亂蓬蓬的臟毛,耀武揚威地叫著。因為我現在變成的是狗,自然能聽懂它們講的是什么。原來兩只大野貓在逼小白貓去徐瑩瑩家偷魚吃。
一只大貓兇狠地說:“偷!你去把她家的魚全都偷來!”
另一只大貓說:“不偷就咬死你!”
小白貓哼唧著:“瑩瑩說了,偷東西不好,不許偷!”
“瑩瑩算什么?我們連她一塊咬死!”兩只大貓一齊說。
我想,我不能再旁觀了,要馬上采取行動。可是,最好先把考試卷藏在一個妥當的地方,免得被貓爪子撕碎。這么想著,嘴邊的試卷突然輕輕地飄起來,一直飄進了旁邊的一個石縫里。
我一下子蹦起來,一直躥到它們跟前,“汪汪!不許你們欺侮人!”我用狗的語言喊。
兩只大貓愣愣地看了我一會兒,一只大貓問:“你的主人是大壯,對不對?”
我說:“是又怎么樣?”
大貓說:“不怎么樣,你和我們一樣,也欺侮過這只小貓!”
我說:“胡說八道!”
大貓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這樣的謊才不值得撒呢!你以為我們沒看見?那天在街心公園,大壯看見徐瑩瑩抱著那只小白貓,想嚇嚇它,一揮手,吆喝一聲,你馬上就沖過去了,是不是?”
我有點心虛,這樣的事大壯會干得出來?我們頂討厭女生那膽小、嬌氣勁了,可現在就不同了。同學(確切點說是同學的貓)真遇到了困難你能不幫助嗎?何況我現在是狗,就是幫助了女同學也不怕別的男同學起哄。
我叫:“汪汪,你們快把小白貓放了!”
“就不放!想打架?”兩只大貓一左一右向我包圍過來。
它們的個頭又高又壯,竟然和我差不多。它們張牙舞爪向我猛撲過來。“啪!”一只大貓爪正拍在我的鼻頭上。“轟隆!”我的鼻頭竟像打雷似的響了起來,閃出一道亮光,把一只大貓打了個跟頭。
“媽呀!這狗鼻子會放電!”大貓驚慌失措地叫著退了下去。
沒想到,我的鼻頭還會有這么一手。我伸出前爪試著拍了自己的鼻頭一下,“轟隆!”又打出了一個響雷,閃過一道電火,劈斷了頭頂上的一段樹干,嚇得兩只大貓連滾帶爬地逃跑了。
“轟隆!轟隆!轟隆!”我不拍鼻頭,鼻頭還是亂打雷,閃出一道道電光。我慌了,想捂住鼻頭,爪尖卻像觸了高壓電一樣,麻颼颼的被打開了。沒辦法,我只好難受地仰著臉,任憑它雷鳴電閃了。
不一會兒,我頭頂上已濃濃地密布了一小塊烏云,變成了雨水,嘩嘩地流下來。下雨了!得趕快找個地方避一避。可我躲進大樓的門廳下,雨水還是嘩嘩地兜頭澆下來。原來,那塊雨云一直跟著我跑,別的地方卻是干干松松的,一個雨星兒也沒有。鬧了半天,這雨是我打雷打出來的。
這會兒,我渾身濕淋淋的,成了落湯雞,再怎么按鼻頭雷也不響了,頭頂上的黑云消失了,看來,鼻頭里的電都已經放完了。
小白貓不知什么時候也溜走了。我想從石縫里取出那張考試卷,這才發現,樹旁邊的,根本不是什么石頭,是個郵筒。剛才慌亂之中,我把考試卷塞進郵筒里了。
“我以魔法大學校長的名義命令:考卷快飛出來!”我嘴巴里念著。
沒有一點動靜,我的魔法似乎又不靈了,這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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