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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反映真實生活的歌曲外，卡洛琳反復強調還要有結合季節的歌曲、故事、童謠。這次她給我們講的是關于冬天的故事。故事還要結合節日的活動。圣誕節就要到了，雖然不是中國的傳統節日，但已經家喻戶曉。我不想賦予這個節日宗教色彩，但又要配合圣誕節有個小小的慶祝活動。我翻譯了一個關于圣誕樹的故事：

　　基督誕生的時候，所有的人、動物、樹和其他的植物，感到無與倫比的幸福。真的，上天把圣嬰送到人間，并賜予所有的生命平安的祝福和美好的祝愿。每天，人們絡繹不絕地來看望可愛的嬰兒，手里拿著送給嬰兒的禮物。在嬰兒睡覺的馬廄旁邊挺立著3棵樹，當人們在伸展的樹枝下走進走出時，它們也想為嬰兒送上一份禮物。

　　棕櫚樹說：“我選一片最大的樹葉放在馬槽旁邊，它可以當扇子用，為嬰兒送去陣陣的清風。”

　　“那么，我呀，”橄欖樹說：“我會向嬰兒噴灑芬芳的橄欖油。”

　　“我能為他做些什么呢？”松樹說。

　　“你？”其他的樹說，“你什么也拿不出來。你的松針會扎傷稚嫩的嬰兒，你的眼淚是黏的。”

　　可憐的松樹聽了非常難過，它傷心地說：“你們說得對。我沒有什么好東西可以拿來送給這位嬰兒。”

　　站在樹旁不遠處的天使聽見了它們的談話，她十分同情可憐的松樹，松樹盡管很平凡，可它一點也不嫉妒別人，天使決心幫助它。

　　夜晚，在高高的天空上，星星開始閃爍，天使向一些小星星請求，請它們從天空降落下來，停留在松樹上。小星星們很樂意從天而降，它們銀色的光芒在樹枝上閃亮，就像圣誕節蠟燭的光芒。在嬰兒躺著的地方，可以看見黑暗空曠的夜晚，可以看見黑黝黝的樹不停地觀望著嬰兒，就像忠實的門衛在守護著他。馬廄大門的旁邊，松樹高興地發現，當嬰兒看到一閃一閃的光芒時，他的臉上流露出甜美的微笑。

　　基督沒有忘記這可愛的景象，很久以后，他吩咐人們，為了慶祝他的生日，每家要有棵松樹，松樹上要有許多點燃的蠟燭，就像他一歲生日時，繁星為他閃爍一樣。

　　周五吃完飯后，孩子和家長們聚集在小房間里，王莉老師講完這個故事后，大家一起唱歌。歌還沒有唱完，聽見有人敲門，打開一看，原來是圣誕老人送禮物來了！一位媽媽戴著圣誕紅帽子，臉上粘著一圈羊毛做的白胡子，跨著一個裝滿禮物的圣誕紅襪子，唱著“鈴兒響叮當”的歌“從天而降”。

　　上周我們為菁菁補過生日。雖然我為此翻譯了一個華德福幼兒園的生日故事，但當我們讀到黃曉星《邁向個性的教育》中引用的生日故事時，我們一致決定講這個富有詩情畫意的優美故事。沒想到講的效果卻不理想，故事太長，沒有什么情節，孩子們坐不住。事后，我想年幼的孩子需要有情節的故事。他們對于詩情畫意還不能理解和欣賞。我們選擇故事還得考慮孩子的年齡特點。這周五是寶寶的生日，李玲老師講了我翻譯的生日故事，講了寶寶出生后的有趣的事情，2歲會用筷子了，3歲10個月的時候，來到有花、有草的華德福幼兒園，認識了樂樂、南南、菁菁……大家聽得津津有味，孩子們一個個安靜地坐著。我驚奇的是李玲老師的變化，第一次，李玲老師講的時候，好像是在背課文，而這次她講起來娓娓動聽，故事不再是書本上的文字，她把生日故事講活了。

　　現在我每天穿衣服時，都要告誡自己不要為自己穿，而是為幼兒園的孩子們穿。卡洛琳告訴我們，孩子周圍的人不宜穿黑色衣服，尤其幼兒園的老師不能穿黑衣服。她留下100元錢給兩位老師，要她們買或織一頂粉紅色的帽子和圍巾，看上去是毛茸茸的。這樣老師自己能夠保暖，孩子也感到溫馨。

　　我們的粉色圍裙是仿照卡洛琳的圍裙做的，布和加工費來自她的捐贈。她說：“圍裙是你們幼兒園的標志之一，千萬要愛惜。除了和孩子在一起時必須穿上外，其他時候不能穿。”比如在廚房洗碗時就不能穿。圍裙臟了，要盡快洗干凈。

　　我們的幼兒園剛剛開始邁向華德福教育，卡洛琳做了幾十年的華德福教育，她認為距離華德福的教育理想還有一段路程。雖然華德福教育不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教育，但如果你深入了解下去的話，它會影響你的一生。她喜歡華德福教育是因為聽了一位小學三年級老師的課，那位老師講的是《舊約》的故事，沒有圖片、教具，沒有課本，故事是從老師的心里流出來的，至今卡洛琳還記得那位老師講的是什么故事，那么形象、生動，直接滲透到卡洛琳的內心深處，使她終生接納，并獻身于華德福教育。

　　卡洛琳把她能夠給予的一切都給予了我們，她從美國帶來她的幼兒園里最好的羊毛氈子。臨走的前一天，她感冒已經很嚴重了，還堅持為我們唱歌錄音。通常人們總以為美國人個個有錢，其實并不是這樣的。在美國，當一名華德福幼兒園老師，每年收入約3萬多美元；在公立幼兒園里，每年收入約5萬多美元。但卡洛琳覺得自己生活得非常幸福，她還有一位相親相愛的丈夫。

　　我們兩次培訓活動的收費，扣除午餐費用后，全部給了卡洛琳老師。卡洛琳一心希望我們幼兒園的小房間有塊羊毛地毯，孩子們可以躺在上面休息，或圍坐一圈捏蜂蠟、聽故事。她把剩余的1600元全部捐給我們用于買地毯。什么顏色適合孩子？卡洛琳征求我們的意見，反復討論，還一度想把她認為合適的顏色畫出來。上周六晚上我和她去宜家家居店，看中一塊圓形羊毛地毯，顏色也很好，僅僅因為上面有鼓起來的一圈形狀，她不稱心。這周一下午，卡洛琳和一位家長去了地毯廠的門市部，親自挑選玫瑰色訂做了一塊圓形地毯。

　　臨走前一天，卡洛琳在我們幼兒園的留言本上寫道：

　　親愛的北京華德福幼兒園的朋友們：

　　在你們幼兒園里，我受到了熱情的款待，你們每日的會議和培訓班，以及你們的家長和祖母們正在努力帶給孩子們最好的教育。華德福教育能夠滿足每一個發展階段的孩子需要，當然，幼兒期是非常重要的！想想你們怎樣成為孩子們的榜樣！幼兒接受來自環境的一切，吸收并模仿！老師通過轉化來創造，并保持一日的和諧節奏是多么不易，但唯有這樣，孩子才可以體會到每天的形式和結構，他們才會有安全感和自信，才能身體健康，并富有創造力！

　　老師和家長是多么細致入微！你們辛苦的工作，不斷改進和成長的努力，使我深受感動。時間過得真快，我感到我和你們的孩子、家長、出色的廚師以及成長中的老師有著割舍不斷的牽掛。感謝你們的美好情意！

　　請相信，在美國，你們會受到歡迎。美國普林斯頓華德福學校將繼續開展中文教學，中文是一種美妙的語言，越來越多的家庭和孩子期待著訪問中國，并將以某種方式繼續支持你們的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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